漠阴Twilight

咸鱼,菜鸟,我本人

【企埃企】Good Morning,My Dear Lonely Goatherd

其实是情人节贺文【?

祝贺埃塞克斯与企业有了同框对话长达一分钟多的视频!!!【说的还是英文好诶!!!!

也祝贺埃塞克斯有了情人节活动万岁!!!!




“我想放羊。”埃塞克斯忽然说。

这话说得太过自然了,夹在你来我往内容丰富的局势分析和任务简报间,于是企业下意识地认为这是什么敌人代称。“什么羊?”她问。

“都可以。绵羊,山羊。要是允许的话,还可以试试藏羚羊。”

埃塞克斯接着就收到了她前辈十分意外的目光。企业那一声意味深长的感慨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似的:“是真的羊啊。”

不然呢?埃塞克斯以表情反问。

“怎么突然想到这个。”企业见怪不怪地重新开始着手文件整理的工作。每天堆上她们办公桌的纸张有那么多,但凡偷懒随意摆放的心思稍微活跃了那么一下,基本上就想找什么都再找不明白了。她早已习惯埃塞克斯有些跳脱的脑回路,十分淡然地等待着下文。

埃塞克斯却是看着一摞摞文件发愣。“每天都有很多新的事件,每天都会有很多新的麻烦。我就开始好奇,过一种相对静止的生活会是怎么样的。”

“所以你想到了放羊。”企业明白了。

“然而不实践也是很难彻底明白的。那样的生活离我们实在太远,很多细节都难以了解。”小后辈肉眼可见地苦恼起来。

实战主义的企业很少遇见这样的麻烦。她所拥有的知识大多来源于经验,稳定且可靠。对于她而言,被各路理论与教科书浸泡出的埃塞克斯的想法总是显得过于天马行空,埃塞克斯与她分享时她也未必能感同身受。但她乐在其中。

“可以先从熟悉的情况想。加一些你需要的条件。”她提议道。

这确实是个好主意。于是接下来几天,在脑中构建一个模型成了占据埃塞克斯休闲时间的主要活动。她决定抓住“相对静止”这一点。一开始,她选择的情景是工作,然而“静止”与无论是文书处理还是清缴任务都显得太过不相称。于是最后她将背景定在咖啡店。平日里除了港区与汪洋,她和前辈待得最多的地方。

她假设那是她和前辈第一次在咖啡店见面,尽管她们的初遇实则在珍珠港。可反正这只是一个想象,没人会追究其真实性。咖啡店也未必真实存在。埃塞克斯觉得,咖啡店的门得是分上下两扇的百叶式样,门口得挂个生了铜绿的风铃。煮咖啡用得是最清澈的水,被打成粉的咖啡豆随波逐流地沸腾,香气很轻易地飘出只掩了下半扇的门框,和鸟鸣一样清跃的风铃声一同徜徉于高天之上。

她想象前辈就是这咖啡店的侍者,穿着整洁而线条硬朗的衬衫,扎成马尾的长发上系着咖啡色的头巾。头巾的布料也规整,蚕丝编织成经纬淡淡反射暖黄色的灯光。她手里的咖啡也顺滑,加了牛奶拉出化来的卡布奇诺上浮着细密泡沫,反射着暖黄色的从窗外钻进来的耀眼阳光。前辈端着咖啡站在那里,好像头巾是由咖啡纺成的线织出来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得体和谐。

她也许刚刚走出对面的花店,手里还握着几束满天星和晒干了的薰衣草。她抽出几支赠予前辈,白色长发的女孩报以微笑,将它们随手插进了空的马克杯里。她做这个动作时显得格外流利爽朗,满头白发跳跃的模样都显得欢愉。

她们聊起书籍,契诃夫与莫泊桑,加缪与陀思妥耶夫斯基,聊到哪算哪,前后未必有联系。等埃塞克斯终于将美式喝尽,她起身告辞,说道,明天见。

这就是第一日了。埃塞克斯很自然地开始往下想第二天。她也许会拿上一束蒲公英,依旧送与前辈几株。白色长发的女孩也仍将它们插进马克杯里,笑着说,看来你很喜欢这种星星点点的小花。

今天她点的是意式,感觉稍微苦了一些,于是多加了一块方糖。她们聊起普希金与阿加莎,莎士比亚与川端康成。在埃塞克斯将咖啡喝尽时她起身告别,约定明天再见。

第三天她带上的是白普薇,企业将这些带刺的花朵小心翼翼地插进马克杯里。她问前辈常喝的是什么款式,企业神秘地笑了笑,不一会端上了小碟子、小杯子和小勺子。埃塞克斯从没闻见过如此浓郁的香味,她几乎是被误导着喝了一大口,苦到五官变形,企业恶作剧成功般笑出了声。

今天企业拿出了她的笔记本,分享了她闲暇时写的碎笔。她略微俯身为埃塞克斯翻页时,有一缕长发从头巾的边角飘了下来。

埃塞克斯的目光下意识被其吸引,于是她就看见阳光勾勒出前辈的侧颜与那双好看的、浅浅桔梗色的眼眸。额前雪白的碎发和那长长的略带棕色的睫毛在阳光下都是金色的,这让她想到草原,晴天和羊羔。

前辈的长发和小羊羔长出的第一茬细密柔软的绒毛一样。

“想什么呢,笑得那么开心。”前辈抬手弹了一下她的脑门。

“觉得前辈很像小羊羔。"埃塞克斯一本正经地答。

企业的表情瞬间变得玩味起来。“像什么?”

其实这时埃塞克斯多多少少已经意识到不对劲了。她不是在咖啡店,而是在自己宿舍的沙发上,前辈没穿着制服,也没在翻书,正靠着埃塞克斯的肩膀神游。而此时前辈脸上的神情,埃塞克斯见过,并且很明确地知晓,那表露的是前辈将杀猎物时的胜券在握。

然而埃塞克斯的思维远赶不上她的嘴快。“小羊羔。”

说完她就后悔了。危机感自下漫上头顶,她不自觉地绷紧了身体。

企业又笑了一下。“再叫一声?”

坦白说,平日里埃塞克斯能占上风,十成十感谢企业前辈尊老爱幼——这个语境下主要是爱幼。天知道企业的情商到底有多高。

埃寒克斯哪可能叫得出口。她此时万分希望沙发能有个大小适宜的洞她好钻进去。然而在这个情况下她是完全没可能逃跑的。企业翻过身,面对面跨坐在埃塞克斯身前。她笑得微眯起桔梗色的眼,用鼻尖暧昧地碰了碰埃塞克斯的鼻尖。可怜埃塞克斯吓得后仰大气不敢出一一口,欲哭无泪就差举手投降。好近,企业身上的花香和温柔的体温扑面而来。她感受到前辈吻了吻她的唇角,一边把玩着埃塞克斯的领带,让有些厚度的布料缠在她的指尖。前辈好像诱骗似的在她的耳边轻轻说:“再叫一声。”

这几乎能算作威胁了。埃塞克斯脸红心跳脑袋发蒙,沙发皮都给她捏得翘起些幅度。她闭着眼睛小声从牙缝里挤出那几个音节,比蚊子叫响不了多少。企业的笑声终于明媚。她松开快背过气去的小后辈:“我只是想看你不知所措的样子而已。”

有了这出事故,埃塞克斯的实验进行得更谨慎了些。那条仅存在于想象中的时间线早已不知道推进了多远。每天她们都像第一次见面一般彬彬有礼地问好,在桌上摆上相似的咖啡,聊起不一样的书籍文段。但渐渐地,埃塞克斯就发现,那些并不会真实发生的故事好像逐渐有了现实的影子,她的生活与记忆像是滋养植物根系的水一般点染勾勒了她的想象。于是埃塞克斯意识到,她看似永不会重复的日常中总有些不变的色彩。比如她的羊羔。

她的想象延伸到了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也许有一天,她们都早已归于尘土,城镇回归原野,树林将土壤交还草地。她们会成为不起眼的风沙,就好像曾经组成她们的,从遥远的蓬勃燃烧或走向生命尽头而绽放的星而来的尘土。如果沙砾有记忆,如果沙砾的纹路还铭刻着往昔,她们也许就会看见,原野上遍布的是长得又绿又长,在风里缱绻的针茅草;踏着草野的,是一朵朵云似的羊羔。被一大片柔软的雪白所簇拥着的,是长着黑白长毛的牧羊犬和扎着咖啡色头巾的女孩。这时传来了呼唤,像风的歌声。它让女孩抬起了头,向阳光洒下的方向眺望——

早安,我亲爱的,孤独的牧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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